无糖汽水winko

玻璃晴朗,橘子辉煌。

【白兰地】蓝宝石与金属球

*没有好吃的粮于是忍不住自己动手了

*第一次写这对,不好也请轻点喷

*人物属于麟潜老师,ooc属于我



苦涩之时,我想象着蓝宝石与金属球。我是沉默的主人。为什么在苍穹的一角,会出现一扇灰白的窗口?

——《童年》让·尼古拉·阿蒂尔·兰波



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兰波。

他躺在雪白的手术床上,偏头看到刚刚打过麻醉有些紧张的人鱼。研究员注意到他的目光,笑着说:“很漂亮的omega,对吧?”

当然,漂亮得简直不像omega。

实验体的外貌皆由研究员仔细设计雕琢,大部分都极其精致漂亮。他也不例外,出自蜂鸟艾莲一如既往的病态审美,是个纤细的少年模样。

可眼前这位人鱼不同。

那不是人类能描绘出的美,他的美浑然天成、惊心动魄。


人鱼的皮肤不是他那种不见天日的苍白,而是珍珠般柔和莹润的质感。

浅金色的发丝长至肩头,同色的睫羽长而卷翘,衬着那张幼态却不稚气的脸,像个玻璃橱窗内摆放的陶瓷人偶。发梢的淡色锐化了他本就有棱角的五官,传达着不容轻慢的讯息。

足有他上身两倍长的鱼尾随意搭在一旁,细密坚韧的蓝色鳞片流动着粼粼波光,如同盛满了揉碎星子的大海,微光闪烁的长鳍像垂落的蓝冰丝绸缎。透过半透明的鱼尾能看见其中雪白的骨骼,与他漂亮到近似无机质的上半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,显出一种深海幽灵的诡异气质来。


他们并排躺在雪白的手术床上,无聊地听着研究员摆弄刀具发出的清脆响声。他鼓起勇气去触碰了人鱼垂落在床沿的手。

他微微睁开了晶蓝色的眼睛,视线空洞而冰冷,没有焦距,仿佛望着渺茫的虚空。

而后人鱼似乎对他的触碰接受良好,甚至主动撕开了自己的蹼与他十指相扣。

他终于闻到了他的信息素,温柔淡雅的白刺玫,与多数omega甜美馥郁的信息素完全不同,带着淡淡的威压,却意外地让人感到安心。

似乎是因为发现这两个脾气都不算好的实验体竟然相处的不错,几个月后,兰波第一次被送进了白楚年的培养箱。彼时他刚刚结束一场厮杀,瘫软在地上喘着气,只能费力地移动四肢给人鱼腾出一块位置来。而人鱼也认出了他,慷慨地释放了安抚信息素帮助他疗伤,甚至坐到他身边来查看了一下他伤口的情况。

人鱼的体温很低,抚摸过红肿和淤青的时候不会带来疼痛,而是柔软清凉的触感。白皙纤细的手指碰触他的身体时,几乎给他一种被珍视宠爱着的错觉。


后来他们两个常常住在同一个培养箱里了,兰波虽然未至成熟期但从被培育为实验体开始就非常能打,白楚年则隔三差五就要抱出去打架磨练,每次回来身上都血迹斑斑。

好在他已经幸运地有了一个在小窝中等待他的人,他带着满身伤痕和血腥气倒进他的怀里,瞬间就被强大坚定的白刺玫气息妥帖包裹。人鱼那与人类构造完全不同的声带发出悠长空灵的音调,他就在这样美妙的乐声里沉沉睡去。

偶尔兰波也要出去接受检查测试,他轻轻拽住人鱼指间透蓝的蹼,那是一个挽留的姿态。人鱼似乎有些意外他的放肆,却也没狠下心来推开他,只默默地揉了揉他的发顶,以示安抚。不知不觉间,他已经对人鱼产生了超乎寻常的依赖。


那天他被一条蛇重伤后抬了回来,小臂和肋骨都被折断,一只手被碾得粉碎,腺体也受了伤。

晚上他难以入睡,疼痛反复折磨着他已经非常脆弱的神经末梢,强迫他在噩梦中发出呻吟。

人鱼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,眸中隐约有蜿蜒闪动的电光。

第二天他起得异常地晚,醒来时却没有见到熟悉的蓝色身影。研究员苍白地解释说是在做体检,眼里的心虚被他看得明白。又过了好几个小时,他的人鱼才回到培养箱,满身沾着野生莓果的清甜气息,还隐约看的到一些淤青和划痕,无端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,看起来更加诱人。


他第一次体会到身为猛兽类alpha的狂怒和强烈占有欲,哪怕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他把一直以来温柔纵容他的人鱼omega死死压在培养箱的软垫上,肆意发泄自己想要侵犯他的渴望。他咬住一直肖想的唇瓣,像含着一块粉嫩的果冻。人鱼被他粗暴的动作和滚热的体温逼得眼角沁泪,最后精疲力竭地昏死过去,可空气中温柔的白刺玫安抚信息素却从未消散过。

连研究员都震惊白楚年竟然没有像先前的数位alpha一样,被人鱼黑长的指甲撕个粉碎。


当你饥渴,便有人将你驱逐。

他伤害了他原本倾慕的神明,做了不可饶恕的渎神者。可他实在没有办法,兰波是他唯一不计后果不能放手的事物,是在他灰暗岁月中与他不期而遇的宝物。他的童年——或者说只是他生命的初期阶段——本来完美契合了老研究员赋予他的名字。

积伤累月,痛楚经年。

兰波为他在无边无际的苍穹一角,打开那扇灰白的窗户。当他向窗外望去,只能见到雾茫茫的夜色,于是他以为兰波将他推入另一个噩梦。事实上兰波心知肚明那苍穹才是真正的囚笼,他费尽心思把心爱的少年送出无形的陷阱,却感到胸腹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
人鱼是冷情的种族。白楚年后来说他没心没肺,是因为觉得他根本不曾重视过自己的喜欢,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爱是怎样的感情。

然而并非如此。

早在研究所的那场决斗中,那份喜欢就已经沉甸甸地砸在他面前,连同剧烈的疼痛一起。十倍于信徒所承受的疼痛,让他意识到少年炙热虔诚的爱慕。

多么可惜,他还没有学会爱,就先体会了爱带来的痛。这样的痛,不能让randi受的。

那就全部由他受吧。


重伤濒死的白楚年在被抬上担架时,意识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眼,再一次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。

那双美丽的蓝宝石眼睛似乎依旧冰冷,却只一眼就让他心中满溢起难言的苦涩。

尚且稚弱的他不知道,那是沉默着为他照亮了来路的明灯,是温柔托起他漂流的大海。

是神明的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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